从深国交到世界舞台:校友朱雯琪斩获全球数学大奖Leslie Fox!
时间:2025-07-09 点击量:4
引言:
深国交2010届校友朱雯琪Kate,近期在英国数学及应用学会(IMA)两年一届举办的Leslie Fox Prize颁奖中,成为了本届牛津大学唯一获奖者,也是唯一的获奖中国人。Kate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母校,并接受了我们的采访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获奖前夕,Kate曾回深国交参加了TEDx SCIE Youth演讲,与学弟学妹们分享了自己的学术探索之路。
朱雯琪Kate
深国交2010届校友
16岁入读牛津大学数学系
20岁-26岁就职摩根大通和高盛集团
27岁放弃百万年薪,回牛津大学读博
以牛津硕士专业排名第一毕业
2025年Leslie Fox Prize得主
Q1
可否介绍一下你得的这个奖项?它对你有怎样的意义?
几乎所有人都会询问Leslie Fox的奖项是什么以及它对我的意义,我先简单介绍一下。这个奖项是英国数学及应用学会(IMA)设立的对年轻数学家和数学分析师的重要奖项,建立于1985年,每两年评选一次,开放给全球31岁以下的学者申请,每届会评出5-6位获奖者。很多数学界的大佬在年轻时都是Leslie Fox Prize的得主,比如数学界大前辈 Nick Trefethen,Yuji Nakatsukasa等。在牛津数学系数值分析教授中,有4-5位曾获得过Leslie Fox Prize,接近半数,包括我的博导Coralia Cartis教授;在中国,也有一些归国学者获得过这个奖项,比如清华大学的贾仲孝教授和港中深校长张大鹏教授。
我是在四年前读硕士的时候注意到这个奖项,那时候我想申博,翻看牛津博导履历的时候发现几乎每个博导、厉害的大教授年轻时都得过这个奖。出于崇拜,那时候我就感叹,我也好想得这个奖呀!但申请这个奖项的年龄上限是31岁,我当时已经27岁了,想到31岁的时候博士还没毕业,我觉得自己肯定没机会了。我曾为此非常遗憾:如果不是我本科毕业后先去摩根和高盛工作了六七年,“蹉跎”了一些时间,是不是就有机会拿这个奖了?
因为“认定”自己与这个奖项无缘了,两年前我去格拉斯哥参加Leslie Fox的颁奖典礼,是抱着膜拜和朝圣的心理参加的,见到那么多年轻的数学家和获奖者,非常羡慕。
转眼两年过去了,几个月前又到了申请Leslie Fox的时间,我看着申请页面写的年龄要求:31岁以下的学者才能申请。那一天1月29日正好的我的31岁生日前夜,也就是说,这是我的最后一次机会。我朋友鼓励我:虽然你还在读博,资历还比较浅,但也可以试一下呀,说不定嘛!于是我决定把握住这次机会,把读博期间发表的其中一篇顶刊论文投进去参奖了。大概3月份,我收到了Leslie Fox官方邀请,说我进入了Final List,邀请我前往格拉斯哥参加评奖。
Kate在做学术汇报
我又兴奋又紧张!兴奋是没想到自己还在读博,竟然进入了Final List;紧张是因为这个奖项要当场评奖。评奖的形式是每个人上台分享自己的学术成果,评委会通过现场观察和讨论,给出最终获奖名单。我好紧张啊!这是我有生以来做过最紧张的一个报告,以往的考试和汇报我都没有过这种紧张感。我记起邓亚萍说的“想赢不紧张,怕输才会紧张”,这次我是真的怕输,因为这是我唯一一次参奖的机会。
为了这个报告我准备了一个多月,6月23日,到了上台的这天。上台之前出了各种插曲:那天苏格兰风很大,我走在楼梯上摔了一跤,一瘸一拐地走上讲台,结果演讲的机器还出了问题。等机器修好,我终于开始了我的报告。结束之后,评委会给了我二等奖,当时就颁发了奖杯。也算历尽艰辛终于圆梦了。
Kate与其他获奖者合影
Q2
当面临不同声音,赞扬的或质疑的,你的内心想法是怎样的?
你知道吗?其实我的MBTI是ENFJ,我是个F人,所以别人对我的评价我并不能屏蔽掉,反而共情能力超级强,有时候甚至会因为别人的评价哭很多次。不过我不认为哭或者愤怒是软弱的体现,这些情绪都是很好的力量和燃料。
以人为镜,可以知得失。我觉得以他人的言语为镜,可以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人。我是会去思考别人意见的人,哪怕对方是骂我的,哪怕是黑子,我都会去想想对方说的对不对。前些年我分享自己年级第一毕业的时候,就有这样那样的声音,比如女孩子再读上去没前途了、这个学位是水货、没有学术成果、靠家庭进的牛津等等……对这些评价,我不会充耳不闻,而是去想一想自己是不是问心无愧的。
我的每一个数学证明、每一条研究都是自己做的;我是真心喜欢数学,也是真的在牛津全奖读博;我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实力赚钱、读博,从19岁后家庭没有给过我任何金钱和资源的帮助。既然展现出来的都是真实的、靠我自己得到的成就,那我问心无愧,这是其一。
其二,当质疑的声音出现的时候,反而会激励我证明自己可以。我并不觉得这是“自证陷阱”,而恰恰是以他人的评价为镜,去纠正自己的行为。比如我常常自省,我是不是太高调了?但思考之后我会把自己的表达定义为在中西文化之间求取平衡。西方文化讲究“做你自己”,中国文化则要求在年轻的时候要低调,我觉得我是在这之间的。我希望让大家看到不是每一个数学人都是功成名就的大数学家,我也希望大家看到我的挣扎、我的痛苦,看到我一步一步的成长。
我很幸运已经在网上看到很多这样的人,他们说从朱朱16岁上牛津的时候就关注她,朱朱本科毕业的时候就看过她的毕业照,然后三年前看到朱朱年级第一、上热搜,再看她读博,现在又拿到了Leslie Fox的奖,好替她高兴……
大家看到了我的成长,我也会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,不让大家失望。这不是活在别人的目光里,更是因为我也不想让我自己失望。有时候我就把自己就当做一个公司,大家跟我一起成长,就像我的原始股东一样,我想把公司做好,跟支持我的人、欣赏我的人、以我作为榜样的人,一起把它做大做强。
Kate的硕士毕业照片
我的偶像是岳飞,我觉得他说的一句话特别好,也是我最近作为座右铭的一句话:正己然后可以正物,自治然后可以治人。所以我面对外界评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态:正己然后可以正物,自治然后可以治人。问心无愧,但行好事,莫问前程。
Q3
在深国交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学习状态?高中阶段有什么样的收获?
我觉得深国交的学习给了我站在国际的舞台上的机会。
一个是入学的机会。因为我小学退学后在家自学了两年,去考国交的时候才12岁。如果去一所普通学校,对方会问我:“你小学毕业证呢?你为什么要退学?为什么这么小要上高中?”经过一连串的问题,判断出来我不是传统意义的“好学生”。 但深国交不是这样,它是完全看能力的,我通过了笔试、面试,就能进来读书,一个12岁的小孩没有因为被退过学而被拒之门外。如果没有深国交这样不拘一格的学校,我很可能是没机会读高中的。
另一个是选择数学的机会。我来到深国交之后接触了很多科目,语数英数理化之外,还有生物、经济、商科等等……有好多是我没学过的课。我在自由选课的氛围里如鱼得水,做了各种尝试和探索,就是在这时候我选择了数学。我觉得自己跟数学是双向奔赴:我选中了数学,数学也选中了我。而我选中数学这个过程,就是高中时在深国交发生的。到后来数学选中我,则是从大学到博士一路读下来,我发现数学没有抛弃我,我还是做得了数学的。我们才渐渐合二为一。
Kate回深国交参加TEDx SCIE Youth
Q4
能否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在牛津大学的学习和工作经历?
我正在牛津大学读博四,也是博士的最后一年,会在今年11月份毕业。我在读博期间写了10篇工作,其中有一半是跟我导师的独立工作,我们叫做两个人写的独立工作。我有两篇论文发表在我们领域的顶刊《Mathematical Programming》上,都是我跟我导师的独立工作,我是第一作者。我本人也是IMA里面几个期刊的审稿人。另外,有一个现在快要在美国开的国际学术会议,我也是其中一个部分的主持人。还有这次的Leslie Fox奖,我是今年唯一的牛津大学在校生获奖者,也是唯一的华人获奖者。这些都是我目前在学术上的进展。
我博士期间主要研究的方向是“非凸优化”。任何一个平面,怎么最快找到它的最低点或最高点,这都是优化。“非凸优化”指的是坑洼的平面,任何生活中的物体基本都是非凸的。在生活中,非凸优化可以应用于探测海底最深处、探测山峰最高值,也可以应用到更多维的空间。今年博士毕业后,我会继续留在牛津大学做博后,我的博后研究方向会是AI for Maths。
Q5
读博期间有什么收获?遇到了哪些挑战?又是如何面对和解决的呢?
很多人觉得读博是一场苦旅,其实我没有,自从读博我就特别开心,觉得人生都顺了!反而在很多人眼里20岁就年薪百万的“人生巅峰”时期,对我来说才是苦旅。
我大学毕业之后在高盛和摩根大通工作了六七年,那时的工作肯定没有读博难,但可能因为我做的东西并没有那么喜欢,每天又占据我很多时间,整个人就比较内耗,也因此很痛苦。我其实一直很喜欢数学,也羡慕那些一毕业就投身象牙塔从事自己热爱事业的人,但因为19岁大学毕业之后家里就不再给我任何经济资助了,所以对我来说赚取第一桶金也很重要,我于是边工作边积累自己的原始资本。那时候我就有一个想法:我要先财富独立,再自由追梦。
一直到26岁,我觉得自己的财富跟热爱的动态平衡已经达到了,我每年再赚100万或者几百万,它给我整个人再添加的快乐就没那么多了,这就是一个边界递减效应。但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够投身数学,去追求我的梦想,得到的快乐会多很多。于是我就去追求数学了。
在读博期间,我发现自己的快乐没有像工作时那样逐年递减,反而是逐年递增,我非常确定这是我真正喜欢的事业。我读博的时候有没有痛苦,有没有做不出来题的时候呢?肯定有,但是我完全不在乎,我非常开心。
我记得读博第一年的时候,我给导师写对这个课题的想法,我们这个课题是之前很多大佬都做过的,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很难的课题,导师也告诉我这个课题很难。我说没关系,我来读博就是要做最难的课题。
我第一年给导师写idea的时候,我写一个、写两个,她都说这个不好、这个不好……我于是每个月写一个给她看,接连写了八九个她都说不好。她说不好,那我就再重新写,我一点都没有觉得挫败。因为只要我一直在写,一直在产生idea,不管它是好的、不好的,我都很快乐。导师还来安慰我:“我否认了你那么多想法,你会不会不开心呀?”我说没关系,只要能在这里每天做数学研究,我就是开心的。
写到第十个idea,她突然说:这个可以了。我们就把它写成了一篇论文。然后第十一个也成了,第十二个、十三个……她都说可以,我的学术路也越来越顺了。
这也是为什么我读博期间能发这么多篇论文,因为从第十个idea开始,每个idea都能出论文。其中这第十个,后来发到了《Mathematical Programming》,而第十一个就是我这次参奖的论文。所以我觉得,不要怕遇到挫折,只要在自己热爱的领域坚持下去,就足够幸运了,也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。
Q6
未来规划大概是怎样的?
我目前会在牛津多留校两年做博后,结束之后也许我会在英国再待一阵子。
但长期来说,我还是想回国,最想回到深圳,离家近,离母校也近哈哈。虽然爸爸妈妈现在还很年轻,但是以后还是希望回到他们身边,或者离他们近一点,我们这一代独生子女有自己的职责。
而且未来我很想回国继续数学事业。虽说现在回国的人才非常多,我可能只是小小的一块砖,但我还是希望能够用我在牛津学到的数学知识,给祖国数学事业的发展做一点贡献。
所以,于家于国,长期来讲我都会回国的。只是现在还有一点点的时间,让我把我自己优化得更好。
周老师有话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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